你有多久没有买过日本电器了?不仅美国公司被碾压,纽约地标洛克菲勒大厦也被小日买下。索尼松下NEC东芝日立三菱。世界前十的电子业巨头几乎也被这小日公司垄断。
小到随身听、游戏机,大到家庭影院和电视机,一个个电子产品的大卖,他们是傲视群雄!当时仅仅东京的地价就足矣买下美国93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而整个90年代,日本社会弥漫的都是美国陨落,日本第一情绪。《纽约时报》因此还向美国人发出灵魂一问,到底是谁打赢了二战?但奇怪的是,如今你身边还有电器是日本品牌的吗?
本是让它安身立命的消费电子业,不但今天产品几乎在江湖上绝迹,一个个日系品牌还接二连三**和倒闭。2022年,日本电子产品甚至破天荒出现了30多年来首次贸易逆差812亿日元。
日本的高峰正逢世界局势开始改变,之前我们在东芝大败局中曾说到了这点,与其说日本败落是自找的,不如说当时日本的发展已经到了美国设定的边界。
日本电子业也得益于这段蜜月期,索尼的晶体管显像管技术NEC的半导体技术源头都来自于美国爸爸的n次,加上自己的努力,日企工程师拼命加班在技术应用上创新,因此才实现了电子业的弯道超车。
而紧接着是东欧巨变,前苏联解体,大哥的眼中钉肉中刺均在自行瓦解,于是共同的强敌不复存在。而大哥一看你小日似乎有以下犯上挑战大哥之嫌!
买下美国地标,在纽约的楼顶蹦迪,还叫嚣着美国陨落,日本第一,那对这个小弟动手只剩下了方法和时间问题?
在以上背景下,广场协议、日美半导体条约、301调查,一个个比今天更重磅的制裁纷纷出炉。而接下来你会发现一个现象特别有意思,日本电子业居然没事!
这些超乎预期的制裁都没有立即击垮日本电子业,不但电子业产值没有拐头向下,反而日本无论是GDP还是电子业的高点都延续到2000年前后。要知道,85年到88年,日元兑美元就升值了93%接近翻倍,接近翻倍!
放到任何一个靠卖货赚钱的国家,照道理都会立即遭受毁灭性打击。可整整20年,日本电子业还在扶摇直上,这又是为什么呢?
首先,因为在小日看来,实际上日美贸易战早在五六十年代就已开始,从纺织、钢铁、新材料一路打到电子半导体。
而按以往的经验,爸爸每次制裁儿子都是小打小闹,道歉、撒娇,沉寂几个月、半年之后都会再迎来新一波更大的增长。所以当时小日甚至无法判断这次制裁电子业会不会又是历史的重复,爸爸是不是又跟我闹着玩呢。
其次呢,还因为小日自己对制裁其实也没搞清楚到底是好还是坏。比如关于广场协议带来的日元升值到底会不会重创日本经济,这学界就有争论吗?因为日本经济是两头向外。
日元升值的同时,也代表着日本购买原料和专利技术的价格在降低,虽然会影响一部分出口,但进出相抵之后未必不划算。
甚至有学者发现,1987年日元升值虽然导致出口损失了9万亿日元,但进口同时节省了9.6万亿日元,这一来一回反而还赚了零6万亿日元!
而作为具有垄断性优势的电子业,就是在这样的小算盘中狂喜。因为对电子业来说,日元升值不但原材料更便宜了,还有利于企业购买很多他们认为的优质技术和资产。
这也直接导致了开头,索尼和三菱那样的作死买楼。而越是财大气粗地收购所谓先进的技术,就越是可以继续打造日本电子产品的高端化,这样在国外涨价也名正言顺。
就像高启强买不起的等离子为什么那么贵?因为技术垄断,所以日元升值,虽然让出口出现了波动,但直到2000年之前依然保持了总体增长之势。
所以对技术垄断的自信和对制裁的误判,同时集中在这些财大气粗的电子业巨头身上。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小日电子业遭受制裁,还可以依然保持20年的增长之谜。
但殊不知,这就犹如盗梦空间中搭起的三层世界,电子业虽然位于第三层感觉良好,但在空中楼阁听到音乐响起,却不知底层世界的崩塌即将来临。
一个人的崩溃,往往会因为走两个极端博鱼官网登录入口,从过分自信到过度自卑。比如,虽然1990年之后电子业总体还在增长,但日本电子工程师的心态已经悄悄发生了逆转。
因为90年代,日本、楼市开始剧烈下跌,1991年日本房价下跌了近65%。这就好比我人还在厂里打工呢,但工资没涨,家却已经被偷了,于是心态也容易走向极端。东芝的灵魂人物,穿西钢。
东芝半导体的70个工程师为什么会被三星一挖就走?因为这些人都伴随着日本泡沫的膨胀和破灭,不仅绝大多数人家有负债需要还钱,而且在过度悲观的心态下,早已没有了家国大义,只剩下了给钱就来的妥协。
这就是为啥三星在90年代用三倍工资几乎挖光了东芝的工程师。一个个昔日电子巨头就在这种微妙的情况下逐渐走向崩塌。
虽然制裁没影响到产值总体上升,但其内部也开始巨变,比如半导体人才的流失,直接导致了他们应用创新的难以为继,那新产品的迭代就没人开发。
那既然这样,企业层面干脆选择不做下游产品,退居更容易赚钱的上游0部件和材料。这也影响到了如今日本半导体的路线发展。而还在电子消费产品上苟延残喘的厂商,因为固有的技术垄断,就更想赚现钱保护本国市场
于是就出现了日本电子产业独有的一幕,集体性脱离全球产业链,采用独立标准,只在自己的技术路线里盈利。
举个通信领域的例子,你知道为什么日本和我们大多数国家的手机制式至今都不一样吗?因为日本在驾车二汽网络的时候,就没有采用国际通用的GSM规格,GSM规格日本特有的通信规格。
这使得90年代国外手机厂商无法走进日本,日本手机厂商也很难打开国外市场。因此,因此日本手机厂商可以偏安一隅100%拥有日本市场。
在进入21世纪后,电脑和智能手机这两个超级终端的出现给了日本电子业最致命的一击,全世界的产业链都涌入这个赛道,而日本电子企业则仍在自己的小角落里打转。
上一代晶体管和存储技术虽然领先,但电脑和手机需要的是CPUGPU以及网络技术,而根本拿不出像样创新的昔日巨头彻底失去了竞争力。
所以不但那些引以为傲的电子产品如今都成了电子垃圾,很多品牌也在互联网时代消失殆尽。甚至今天,日本最大的互联网公司还是20年前的雅虎,打车软件靠的是引进滴滴外卖聊天软件这些。
2022年8月,日本数字大臣何野太郎的一则推特,把整个世界网民都整笑了。日本居然如今还有1000多家政府部门和企业在用软盘给银行提交职工的工资数据。
我说句实话,我说实线后可能都没见过!也就是说,日本的银行系统网络落后世界整整15年以上。而这个例子恰恰说明了日本电子企业和国民在被降维打击失落的20年有多么落魄。
索尼2014年选择出售了笔记本业务,而压注等离子失败的松下,不但在2013年将白色家电业务卖给了海尔,19年还将自己的半导体业务打包出售。
与89年世界市值50强对比,2022年50强中没有一家日本电子企业,仅剩一家日本企业还是饱受电动车转型困扰的丰田。
日本经济学者一腾龙敏与新月熊合住的繁荣与停滞,日本经济发展和转型曾对日本提出过一个灵魂拷问,一个国家持续繁荣的密码到底是什么?作者认为是创造性破坏经济机制,也就是所谓破坏性创新。
从日本电子也大败局可以看到,这种破坏性创新曾经就是他们赶超的密码,一度还真成了他们后视镜里看人的资本。
而因为对时局的判断错误、对危机的熟视无睹,让他们在时代洪流变换中不得不故步自封走起了,走起了自己的极端,以至于忘记了创新才能带来能力,最终眼睁睁被别人降维打击。
中国企业的今时今日,恰如彼时彼刻,虽然跟日本电子业一样,我们已经在很多领域有所超越,但谁又敢保证我们今天没有踩到跟他们一样的坑呢?